这似乎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除了那些当官的，谁还能消受得起呢？带着这样的想法和疑问，胡成明察暗访，终于在大通河的岸边上捡到了一个关于白马的传奇故事，使他豁然开朗，也使他疑窦丛生。他挖空心思也没有想到这个移花接木，嫁祸于他的“官家”究竟是哪路神仙。然而，不管怎么说，自己已经惹上了官了，这是毫无疑问的。
胡成心有不甘。他不会就此罢休，不会夹起自己的尾巴。他要报复，这就是他做人的一贯原则，是他的个性。为此嗜色如命的狂徒发誓要睡遍河东的每一个女人。可是，他实施了不到几天，就害怕了。他一坐在那叶渡他的小船，就觉得它在云端上颠簸，这使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关于小船的离奇的故事——他听到了大通河愤怒的涛声……后来胡成在河西村看上了一个猎户的儿媳妇，长得极像段莺儿，自然这是后话。
就在胡成的梦幻破灭的那天夜里，那个飘忽不定、行踪诡秘，又常在威远堡街上露面的叫花子铁拐李三癫悄悄地来到石窝的郭氏祖坟。他借着若明若暗的月色，在一处坟地的铭堂前焚化了一沓纸钱，并看着那火焰在龙王山怀抱的那块台地上跳跃，然后变成一片片纸灰被一股微微和风轻飘飘吹散。之后，他听到了龙泉的飞瀑撞击山谷的声音，清脆如断金折玉的声响，在高山密林间回荡。他感觉到一种孤独，一种旷古未有的孤独使他萌生了一种发泄内心隐秘私情的激越情绪，就像那龙泉的水一样潺潺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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