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看起来心情似乎不太好。刚才的早朝上，可是又有什么不知死活的人给你添堵？”洛凉书料想梁习不是单纯来探望这么简单的，这会儿支走了陶青，必然是有心等他后文。
“还不是那些个老顽固，出征一事持着不明朗的吞吐态度，实在令朕窝火。”梁习叹了口气，侧身坐下床榻：“先安内乱，再攘外敌。从朕做太子起，就已经在规谋这等政举。如今北伐在即，竟有人以星相不明，前卜堪忧这等狗屁言论反柬。朕早晚关了那光吃饭不干活的御卜坊！
信鬼神谬言，远不如问手里的剑。”
听了这番话，洛凉书差点笑出来：“皇兄的意思是，反战派的反战理由居然是黄历不好？噩兆当头？”
“简直一派胡言，虽然朕不信这个邪，”梁习摇摇头：“但是在怀德的时候就有听到些谣言，什么井水见红，宫人失踪。都不是动戈的好兆头啊。”
洛凉书沉默半晌，旋即道：“只怕是有人恶意而为吧。远征之途贵在军心，一旦被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给扰了.
如果只是保守党无中生有，那还好说，怕只怕有人借机使绊——”
“原定年底出师，现在朕有心提前了三个月。只怕那穆达是落了个措手不及.是谁在背后搞鬼，也就不言而喻。”
梁习没有说出细作一词，想来是怕洛凉书联想到自己的母妃而心生难受。
但言外之意大家心照不宣，毕竟有破坏就有蓄意。现在还有半个月就要出征了，若是能在那之前找出是谁捣鬼，还一方振奋军气自是最好。
“皇兄的意思是，想让我帮你找找那背后惹麻烦的鬼？”洛凉书轻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闲着。”
“别说你不想帮忙，朕就是不叫你管，你也会管。”梁习早就把这个满心猎奇的弟弟拿捏得稳稳了：“何况你家那个小丫头，一样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行，”洛凉书伸了个懒腰：“等出征之前，我给你抓几个人祭旗。”
“需要什么帮手只管跟朕说。”梁习点点头，起身准备走了。
“喂！”洛凉书突然叫住他：“没搞错吧，你叫我帮你调查，但却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没讲清楚！”
“就是因为朕也讲不清楚才叫你去查。总之，临近出征怪事连连，总不是好兆头。朕相信七弟最能干，先走了——”
洛凉书真是满心草泥马奔腾——这好比不告诉你时间地点事件，不告诉你受害人目击者第一现场，什么都没有叫你破哪门子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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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认识仲兼和祁夫人的时间也不算很长？”此时陶青被静临公主带到后花园的凉亭里，手边清茶袅袅，精致的点心让她不由自主地多看两眼。
每次一看到漂亮的点心，她就会潜意识地想到马姗姗和白娉婷。男人的世界里可以畅快淋漓可以天下大义，而女人的话题永远不过就是谁在人群中多看了谁一眼而已。
梁归烟就算是再女汉子，也不过就是个为情所困的种。陶青想：连洛凉书那个货都能有女人钟情，何况是祁烈呢？
单论相貌，祁烈可是生得更加正气。往往容易为最是好强的女子吸引呢。
“哦。那时我家里出了事，都是祁大哥和文惜姐出面帮忙的。”陶青没有细说，但也不想给这位公主留下不友善的印象：“说起来，我做生意的第一笔金还是从祁大哥那借来的呢。”
梁归烟沉默半晌，陶青这才开始偷偷打量着她。眼前的女人的确算的上是为倾国绝色的美女，却不同于姐姐和文惜那样偏柔的气质。
她的五官线条精致又大气，身高足足破自己一个头。甚至洛凉书跟她比起来都要阴柔几分。
陶青还是比较喜欢初次见到她时的戎装打扮，说起来——如果她和祁烈站在一起，貌似要比文惜更加养眼呢。
但是感情这种事谁又能说的清？文惜外柔内刚，为爱执着不已。饶是这样的心性都在祁烈那里受尽了委屈。
以梁归烟的骄傲，这两人怕是一早就如氢离子和氢氧根离子一样不能共存吧。
“陶青姑娘，你在想什么？”
“啊？”陶青为自己的出神表示很尴尬：“公主恕罪……我只是……只是……”
“你一定在想，要小心我这样的女人是不是？怕我破坏了你好姐妹的姻缘？”梁归烟也是个心直口快的姑娘，这话讲得一眨不眨。反倒弄得陶青无地自容了：“公主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那么想呢？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梁归烟一挑眉眼。
陶青心想：这姑娘直率到了一定境地，还是不要跟她打哈哈了，有话直说说不定她还能以诚相待。于是乎，她深吸一口气：“只不过陶青以为，祁大哥这样的性情，除了文惜姐一般人还真是受不了呢。”
“你觉得我是一般人么？”
“当然不是。”陶青嫣然一笑：“但是你们从小就在一起，定数太稳，反而让他束缚了手脚。我想祁大哥这种人，其实娶不娶妻对他来讲并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文惜姐也并不像公主想的那样拥有多么好的运气。看她吃苦的时候……我和洛凉书都恨不得把祁大哥拎起来打一顿呢。”
“呵呵，你真有趣。”梁归烟一下子笑了出来，从她弯弯的眉眼中陶青觉得这个公主虽然不好惹，但貌似也不是很讨厌自己呢。
“公主也是个很有趣的人呢，现在我终于相信，洛凉书的亲人们一定都是很好相处的人。”陶青眯着眼笑道：“公主，刚才那个小宫女为什么挨骂啊？听老嬷嬷的意思是，好像丢了什么东西。”
“哦，是太皇太后的爱犬。”梁归烟往那边的花园池瞄了一眼：“说起来也挺蹊跷的，近日来宫里也不知是遭邪了还是怎么的，什么猫猫狗狗的都会离奇失踪，而且前日有个小太监也不见了踪影。
还有人看到说荷花池里漂血红，用网打捞半天却没什么异常。总之是怪事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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