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一席话说完,便站起身来,不给赵南星反驳的机会,转身便离开。
听闻这话的赵南星见到朱由校的举动,也知道皇帝是在打压三党,于是压着怒气喊道:
“大汉将军何在?将犯事官员押往刑部大牢!”
赵南星开口,大汉将军却并未动弹,直到王承恩开口让他们动手,他们才整齐划一的走进了殿内,将遭受弹劾的官员纷纷“请”去了刑部的大牢。
同时、朱由校也上了步辇,并脸色阴沉的向着乾清宫赶去。
一路上、魏忠贤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开口。
他虽然手段不行,但察言观色的本领却是一流的,在看到皇帝见到齐王的奏疏后而脸色不好看,他也没有自作聪明的去挑拨离间,而是等待一个人的开口。
步辇在这样的等待中来到乾清宫门,净军打开宫门,步辇被抬着进入乾清宫内,跨过长长的宫道,最后在乾清殿内放下。
朱由校也起身跨过步辇,向养心殿走去,只是当他进入养心殿的时候,客氏刚好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个时候、在朱由校看不到的背影中,魏忠贤隐晦的用唇语说了两个字:“齐王”
“奴婢参见万岁……”客氏看到了魏忠贤的举动,随后立马陪笑行礼,又紧接着说道:
“太子和长公主已经入睡了,万岁还是在偏殿处理奏疏吧。”
“嗯……”听到自家儿女的消息,朱由校的脸色好了不少,转身走入了养心殿旁边的偏殿。
魏忠贤也命人将司礼监的奏疏一份份的放到了偏殿的龙案上。
只是看着这一份份奏疏,朱由校没有处理的意思,只是看着它们,眉头微皱的发呆。
这个时候、魏忠贤也隐晦示意客氏出来,而客氏见状也跟着走了出来。
当他们走出乾清宫,走到其他奴婢十几步开外,魏忠贤才开口道:
“万岁似乎是看到了齐王的奏疏后,脸色才有些不好看的,你倒是可以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问?”客氏白了魏忠贤一眼,随后道:
“你这老阉货,让我去问万岁和齐王的事情,不是让我去被呵斥吗?”
“我告诉你,陛下和齐王的事情,谁都别掺和,谁掺和谁倒霉。”
说罢、客氏摇晃柳腰转身离开,而魏忠贤见状,啧啧两声之后便跟了上去。
等他们返回偏殿的时候,朱由校已经在处理奏疏了,看来是将心里不舒服的情绪都自我排解了。
不过、当奏疏才处理了三四份的时候,朱由校却不耐烦的把奏疏放下,随后对魏忠贤和客氏道:
“忠贤你来处理,客巴巴让人在内官监船厂准备木料。”
“是……”魏忠贤和客氏分别应下,而朱由校也起身走出了偏殿。
在他说出“去内官监船厂”后,步辇太监们纷纷伺候他上了步辇,随后朱由校便前往了能让他心静下来的船厂。
他并没有生自家弟弟的气,他生气的是东林党明明有不少有实力和能力的文官,却要为了那群没有能力的言官蹚浑水的举动。
言官早就该改制了,这点朱由校想做很久了。
但眼下除了自家弟弟外,所有人都在阻止他革新文官。
对此、坐在步辇上的朱由校只能深呼吸几口气,随后在心底暗叹道:“一年、再等一年……”
至于他暗叹的同时,忽的也回忆起了今日东林党手握的证据和自家弟弟奏疏送来的时间。
一同联想下,他很快就有了决断和猜想。
“传崔应元、李若琏去内官监船厂……”
“是……”
朱由校对旁边的随身太监开口,而对方也老实应下,并派人去传唤崔应元和李若琏。
当步辇到达船厂的时候,昔日繁华的船厂在朱由校失去了一段时间兴趣后变得人去楼空,只剩下了百余名工匠在这里制造家具。
朱由校扫了一眼,便带人上了二楼,而与此同时崔应元也接到了朱由校的传唤。
接到传唤的他,第一反应便是心虚,随后才接下口谕,奉命前往船厂。
只是在徒步前往的一路上,他的大脑在飞速运作,不断地在想皇帝召见自己是因为什么。
不管是什么有可能出现的问题,他都在心中做足了准备和回答,而当他抵达船厂的时候,最后一个有可能出现的问题答案也被他补全。
于是、当他走上二楼见到朱由校的时候,已经十分平静,老实作揖道:“参见万岁……”
“说吧、东林手持诸多臣工把柄一事,是不是弟弟让你做的……”朱由校低垂着眼帘,俯视半跪地上的崔应元。
“是……”崔应元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回答,而朱由校听到后,脸上也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过在露出表情后,他向前稍微探出一些身子,追问道:
“弟弟有没有说过,为什么要这么做?”
朱由校已经看过朱由检的奏疏,自然知道朱由检想这么做是要收拾齐楚浙宣昆五党的实权派,但他还是询问了崔应元。
他在确认,确认崔应元没有被东林策反。
“殿下没说,臣的行为都是在曹秉笔和王秉笔的指示下进行的,以往的举动也是殿下指示二位,由二位或者陆指挥使转达。”
崔应元很聪明,没有选择欺瞒朱由校,而朱由校见状则是眯了眯眼睛,判断着崔应元的话,随后才开口道:
“东林那边,若是有把柄,最好把把柄都交给崔呈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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