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曾经答应他,如果他被京中之事拖累,她总会来看看他。
也不知道师父口中的“拖累”是指的一个什么程度啊。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秦守安已经来到了东门渡口。
除了长相太过于出众,秦守安在这里并不十分引人瞩目。
倒是有些刚刚下船的粗鲁汉子,看他细皮嫩肉,容貌俊美,还忍不住调戏几句。
好在岸上随处可见就是妓女,他们也不至于真的发情到秦守安身上。
都是在长途水路上憋的,秦守安也懒得和他们计较,很快就靠近了荣青书藏匿红罂草膏的仓库。
京都府的捕快和吏卒正在搬运红罂草膏,不知是不是有人泄漏了风声,让周围的人都知道这些木箱子里装的是红罂草膏,秦守安看到不少人脸上都流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秦守安在那个雨夜贴的告示中,关于红罂草膏的危害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但是对于许多习惯了刀口上舔血,本来就是做掉脑袋生意的人来说,这并不能打消他们的贪婪之心。
等京都府的人把红罂草膏都装上一辆辆骡车,车队在众多吏卒的护卫下开始运送,秦守安远远地跟在后面。
一起跟在车队后面的人竟然不少,各怀鬼胎。
真正想直接动手劫车的倒是没有,悍匪也只是悍,不是憨。
大伙跟在后面,也不过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然后趁火打劫,随便捞点好处就跑路。
真要抢了一车甚至一整个车队的红罂草膏,还能逃出生天,那只能说这事是京都府联合城防司干的。
很快车队就行驶到了东门渡口的边沿,这里多是鱼货铺子。
有新鲜打捞出来的河鱼,也有用盐霜腌制的海鱼。
还有各种干货咸鱼店铺,便是所谓的“鲍鱼之肆”,让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众所周知,鲍鱼这个词非常特殊,但是它在“鲍鱼之肆”这个成语中,本意便是咸鱼,腌渍鱼。
如果有人说自己只想当一条咸鱼,她的本意也许是说自己是一只鲍鱼,已然发臭。
这时候你便可以邀请她一起去洗澡,多半能得偿所愿。
这时候前方的护送车队不知为何驻足不动,秦守安也不便上前查看,便百无聊奈地打量着旁边一家鲜鱼铺子。
铺子门店前修着一些砖砌的水池,里面养着各种活鱼。
只是生意不太好,大部分路人连看都不看一眼。
秦守安看其中一条大鲤鱼鳞片金黄,似乎肥大味美,适合醋溜红烧,或者加紫苏盐菜蒸。
龙吟城属北方,河鲜数量和味道都比不得南方,即使刺多肉粗的鲤鱼,也有人喜爱。
“这条鱼好吧?”店主看到秦守安在看鱼,笑吟吟地走过来问道。
“挺好的。”秦守安点了点头。
他刚说完,店主便迅捷无比地抓出那条鲤鱼,重重地摔在地上。
秦守安不禁瞠目结舌,真是暴殄天物,多漂亮的一条鱼,死的太突然了。
店里走出来两个人,有意无意地站在秦守安左右。
店主则在摔死鲤鱼后,迅速过秤,然后对秦守安说道:“这位客官,你要的鲤鱼,三两银子。”
“讹我?”秦守安不是很确定地问道。
“怎么能说是讹你呢?”店主依然笑吟吟的,“我这是黄金鲤,一遇风云便化龙。可客官你指明要它,我也只好割爱。三两银子,并不贵啊。”
“我指明要它?”秦守安都不知道这事。
“我问你客官这条鱼好不好,你说好啊……如果这是误会,但鱼也死了,三两银子你也该赔吧?”
这时候店主眼中目露凶光,那两个同伙也靠拢逼近过来。
周围的人也说着些“算你倒霉”,“破财消灾”之类的话。
“好,算你们倒霉,不过你们破财,可消不了灾。”
秦守安说完,抓着店主的那两个同伙,把他们脑袋砸在一起,顿时脑浆迸裂。
店主和周围的人不禁被震慑在原地,这……这哪里来的活阎王?
秦守安一伸手,又把那店主抓住。
“好汉……”
不等他求饶,秦守安把他按在水池子里,一脚踩住他的脖子,将他上半身淹没在水池中。
店主拼命挣扎,只是哪里挣脱的了?一开始还手舞足蹈,没几下就停止了扑通,然后秦守安挪开脚,已然溺亡。
前后不过几句话,三条人命命丧当场,众人神情恍惚,不敢相信。
“哼……今日我……”秦守安原本还想发表一番正义凌然之词。
看看周围人群惊颤战栗的样子,只觉索然无味,也懒得说什么了,直接离开。
走了几步,他又回来了,把那条鲤鱼捡走了。
这可是别人非得搭上三条命也要请他吃的鲤鱼,不能浪费了。
这边发生小小的骚动,护送车队已经再次出发。
秦守安因为要避开闻风而来的官差们,绕了一段路,花了点时间重新跟上。
这时候他发现车队已经多了两辆同样装满了木箱子的骡车。
看骡子吃力的状态和车轮碾压的声音,竟然是连重量也相差无几。
秦守安冷笑一声,昨天晚上他让龙吟卫去京都府通风报信,本就存心勾引那些贪得无厌的馋虫。
没有想到真能引蛇出洞,这新加入的两辆骡车,毫无疑问是用来掉包的。
秦守安一路跟着这些马车,很快就发现在路过一条巷子的时候,又少了两辆骡车,等到下一条巷子时,便又有两辆骡车加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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